【zeno/春秋】饮鸩止渴
☪ 继乃x前野向，继乃中心。
☪有脑补，人物可能ooc
☪这对有毒，最近中毒巨深
☪……好了，就这样(^◡^)
片羽、0
[今天在借阅室偶遇了那个人，一如既往让人厌烦，自顾自笑着说着话不管听的人有没有攀谈的意愿。不想回答。……其实，也没那么讨厌。]
继乃春合上了写报告的本子，眼神里透露着些许不理解。真是奇怪，他为什么会把那些从未对人诉说的感情告诉那个人呢？……明明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感情，是被密码锁起来的房间，突然多了一个人知晓了秘密。
不可思议，无法抗拒。这就是医生吗？
日光灯的灯光下影子绰约，如同他内心摇曳的火苗。
有些事情，一旦开始，便没有停下的余地。
片羽、1
[今天也同医生说了很多话。原来我是这么话多的人吗？不喜欢甜食，可花林糖的味道勉强还行，下次可以叫医生多带一点。]
上锁的房间里安静的只剩下笔划在纸上沙沙的声响，继乃合上了本子，翻开桌上那本蓝色封面的书——阿沙加的著作《无人生还》——英文的字里行距间夹杂着阅读者的笔迹和心得，他提起自来水笔阅读着书籍，偶尔留下自己的片段字句。
下次和医生见面，就讲这个片段好了。
继乃春的治疗还在继续，执行医生是前野秋，一个红发时常挂着笑靥的青年医师。
片羽、2
[我想要知晓“爱”是什么，不断追寻。杀戮，只是方式其一。]
继乃春有时候也会怀疑自己真的是那些人口中的zeno患者吗？比起杀戮，吃人的欲望，他想追寻的只是“爱”这个虚无缥缈的名词。而其附庸的杀意只是手段其一。
前野秋说他比其他zeno的患者显得平静太多，就好像并不是他们其中一员一样。
他说：“你的内心就像静止的死水。”
然而继乃春从不觉得自己和设施里其他病人是一种人。
他的内心，曾经是静止住的水面。但医生的出现，就像是有人往这个水面丢下了一块巨石，激起层层水花。
好疼啊，真的好疼啊。继乃在病床上揪住了自己衣物胸口的一块。心房就像豁开了一个洞，怎么也无法填补它的空虚。这种感觉似曾相识，不，它一直存在，只是细微的疼痛曾被他忽视，却在这一刻疼痛流转四肢五骸。
这份空虚，医生可以填补吗？
片羽、3
[梦中我看见那个人在黑暗的角落吞食着手中的肉块，他一边流泪一边蚕食，鲜红的血液污秽他的脸颊。而下一刻就是我变成了那个人，手中握着人类的肠子，温暖的触感在手心久久不能忘却。躺在地上被我吞食的那个人，有着医生的脸。]
继乃春又一次做梦了，梦见他把医生前野秋吃掉的场景，血痕撒的到处都是。青年的肌肉皮肤被划开，露出森森的白骨和内里的脏器。
啊啊~真是美丽的光景。
梦做的次数太多，渐渐地，连他都分不清现实和梦境。
他把医生吃掉了吗？
还没有。
那就……
无法满足的不仅是饥肠辘辘的肠胃，还有空虚的内心。谁能填补？
[医生，你能吗？]
片羽、4
[医生把我带去了他的房间，这似乎是不被允许的事情。他笑着告诉我他会治好我的。]
继乃很久没有再回想起过去的事情了。
那年的冬夜下着漫天大雪。
雪，好大的雪，很快就把被他杀意侵蚀的尸体和血迹掩埋。继乃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，这样污秽的他会有人爱他吗？他望着空中飘下的雪的晶花出神。洁白的雪，不过是一些肮脏的不起眼的尘埃组成，用纯洁的颜色和外表装点自己，就能变得让人喜爱。
呵呵，和他一样。
他杀掉自己的家人也是在那个雪夜。虽然已经杀掉了一个人，但是内心的空洞依旧没有被填补，反而越扯越开，疼痛难耐。耳边是母亲聒噪的声音，尖锐的辱骂刺激着耳膜和跳动的神经。
继乃举起手里的利刃，居高临下看着那群蜷缩在角落面色惊恐的所谓的亲人，真是难看的面孔。他面无表情的说“说你们爱我，快说！”
母亲和姐姐面色惨白，哆嗦着说着“我们爱你啊，继乃，我们最爱你了。”她们眼神闪烁，不敢看向继乃的眼睛。
[说谎，你们谁也不爱我。]
每个人都在对他说慌。
“说谎。”他定下判词，挥舞手中的利刃“而我，最讨厌对我说谎的人。”
“啊！你这个恶鬼，恶魔……”姐姐刺耳的咒骂被利刃扼杀，她死去的时候还瞪着眼睛看着继乃春，好像诅咒。
继乃精致的面容上没有出现任何表情，他打开水龙头清洗掉双手上的血液。尽管能够洗去那触目惊心的赤色，但那种粘腻的粘稠触感还是留了下来。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杀人了，可还是打从心底里厌恶这种感觉。
恶心，肮脏，污秽。
他看着地板上家人的尸体，眼神放空。哪怕已经杀掉了自己的家人，可内心依旧空虚的可怕。内心那个洞还在疼痛。
啊啊~又失败了。
对，他本来也不抱有任何期望。这份空虚他的“家人”没有办法填补，他也未奢求从他们那里获得“爱”。
他是不被爱着的人，不被需要，不“存在”。要怎样，才能成为“存在”的人呢？
他打开门走了出去，雪下得更大了。
要怎样，才能获得“爱”呢？
片羽、5
内心的空洞越撕扯越大，不停留着血。
继乃春看着面前红发的青年，他把他拉到床边。对，这里是前野秋的房间，他把自己房间的密码告诉了继乃春，和他说任何时间都可以过来找他。
房间里充斥着名为前野秋这个人物的气味，萦绕在继乃身边，温柔如同春风将他包裹。
前野倒了一杯茶递给继乃，勾勾嘴角“来找我，是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，继乃？要不要吃点点心？”说着他就要去翻箱倒柜的找出自己的珍藏。
心房的那个空洞在向他叫嚣，杀意麻痹他的神经，继乃黑色的同仁颜色又深了几分，他想着：医生，是你先僭越的。
对，是医生不好。为什么要对他这么温柔，明明他不是个乖孩子，也对他并不友善。不要对他那么温柔啊。因为，会让他想要杀掉的。
[医生，你那么温柔，我无论做出什么你都会原谅我的，对吧？你会“爱”我的，对吧？]
他一遍一遍在内心重复，仿若饮鸩止渴，药瘾早已难医。
“砰”茶杯被打翻在地，漫出的红茶很快污染地毯。前野秋被继乃死死的按在床上，后者一口咬在前者脖颈上，不是温柔的舔舐，而是像是要生生把那块肉扯掉一样狠厉的撕扯。
鲜血很快从伤口浸出，进入继乃春的口腔——铁锈的味道，并不甘美。
“继……乃……”前野因为疼痛艰难的喊着他的名字，用着对比起zeno患者来说实在微弱的力气抵抗着。
继乃松开口，舔舐了一口那有些骇人的伤口，低下头在两人眼神对眼神的距离笑着说“医生，让我杀掉你吧。”
[医生，爱我吧。]
如果不以杀戮，要以何证明“爱”的分量。
片羽、6
因为袭击了自己的主治医生，继乃春很快就被当做危险人物隔离了起来，而前野秋也因为自己错误被关了禁闭。他的执行医生很快换了人，是那个和前野吵架的人——后之冬。
继乃很讨厌这个蓝发的家伙，总是用着轻蔑的眼神看着他们。好像他很高尚一样，但是继乃将他眼底那些疯狂看得清清楚楚。
怎么都好，反正与他无关。
直到那家伙，后之冬有一天将被击昏的前野秋丢到他面前，提出了他的计划。
听完他高谈论阔的说完自己的谈论，紧接着后之冬露出讽刺的笑容“你想杀掉前野对吧？”
继乃只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“好啊。”
他看着前野秋毫无防备的闭着眼的样子，内心的空洞里蔓延出黑色的淤泥，将他一点点掩埋。
这样的他真是卑鄙啊。
可是啊……
[医生，请你“爱”着这个卑鄙的我吧。]
被疯狂吞食的理智就好像断掉的琴弦，心房那个空洞依旧空虚的可怕，留着鲜血，而流淌在血液深处的毒扩撒至每个细胞。
无法抗拒。
便只有，饮鸩止渴。
